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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殊凰】拭红颜

ᄋ最后结尾有靖苏糖(x)
ᄋ电视剧党才听说有个什么聂铎,于是有了这篇殊凰,希望郡主粉们不想打死我
ᄋ私设最后阁主给梅长苏的续命仙丹只能+月余,文中这个时候霓凰已经收到了他的信
ᄋ新年贺文(不!)
ᄋ感谢浏览









一.




    元祐六年除夕,京城云南王府。


   岁末之日,百旧待新。京城一派喜庆之象,等待着迎接子夜之后的新春。 
   “姐!再多喝些!今日除夕,我们姐弟俩热闹热闹!!”穆青边吆喝着边殷情地为霓凰斟酒。 
   年夜饭桌上的酒已不知是第几壶。 
   霓凰出神地摩挲着手上的酒盏,丝毫没有一点醉意,面色皙白。府门如一道铁屏风,隔绝了京城中满溢的喜乐。 
   府门之内也热闹,只不过是穆青一个人的欢庆。 



   两个月前他写信给霓凰,邀她回金陵过年。 
   半月后收到回信,只一字: 
   好。 
   他满心欢喜,整个金陵城的闲人雅士、侠朋道友都被他发了请帖,他想着定要帮姐姐转换一下心情。可惜霓凰廿八才到京,第二日就命他把请帖都撤了,让他满城跑着谢了一天的罪,才不至被人骂作言而无信的破烂王爷。 
   但他不觉苦。 



   当年霓凰立誓代幼弟镇守南疆,沙场滚打整整十年,也不曾言过一个苦字。 
   不是不苦,只是再苦亦不及思情之苦。 
   他林殊前半辈子驰骋沙场,梅岭一役,尸骨无存,十二年杳无音信。 
   一朝归来,再不似她当年的林殊哥哥。 


   琅琊榜首,麒麟才子。——梅长苏。


   自他梅长苏踏上金陵起,搅弄风云,仅一年翻覆赤焰冤案,还大梁一个海晏河清,然后再为一己私愿,披上铁甲,重新成为林殊,平乱北境,归期不待。

    


   他的心里,有家有国有天下,有赤焰的千军万马,有兄弟同胞…… 
   可她想问问他:可曾分一思半念与霓凰? 
   她望了十二年的北境,只等来一句: 

   莫痴候。


   穆青看见有痛苦的神色浮上霓凰面庞,那是即使是在他这个亲弟弟面前也鲜少表现的。 
   想来上一次,是十二年前。 
   他看到她眼中黯然的神色下,有无尽悲伤似暗涌。 
   循着她的目光望去,不是苏府又是哪里。 
   只是故居尚可以触目生情,晏晏笑语却再无从上演,故人再无归期。

 

   穆青心疼得慌,他说,姐。 
   啪——地一声,一枚烟火绽响,淹没了他微微颤抖着的呼唤。 

   ——在苏府正上方。 

   霓凰眼里似有火光闪耀,甫又垂下眸子,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声:他再不会回来了。那儿说不准已经住进了别的人户。


   “姐。” 

   霓凰才从思绪里脱出来,微微提了提嘴角,抬头问:“嗯?” 

   “你瘦了。” 

   她看到穆青难掩担忧的神色,愣了愣,敛目一笑:“没有,你别多心。”   

   话毕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,放下酒杯,道:“我累了,明日还要赶路,先去休息了。你也早点休息。”起身离席。  

   “姐!”穆青一下子站起来,语气收不住:“你就不能再多留几日吗!?” 

   霓凰的脚步顿了顿,“我放心不下南境。” 

   “可是……!” 

   “好了!”霓凰转过身看着她的弟弟,眼中有穆青看不懂的疲倦。 



   “青儿,你不可能向姐撒娇一辈子。” 

   姐也护不了你一辈子。 







二.



   南楚水战后,惧于这位郡主强威,南境很是平静。可正是太过安宁,更使霓凰隐隐不安,直觉就在这几日,便有暗潮要作祟了。 


   第二日一早,她去了趟苏府。 
   藤缦墙石,荒草丛生,一片萧索,就像杳无音信的那几年, 
   ——就好像那个人从未曾回来过一般。 

   她仓皇离开。 




   回到府上,穆青已帮她将一切都打点好。 
   他一直将霓凰送出帝京三十里外,这一次的分别,他总觉得比往常更加惶恐不安。 
   “姐……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 
   霓凰下马来到他身旁,仔仔细细地瞧着他。 
   她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看她的弟弟了。眉眼已经长开,虽眼角微红,鼻梁挺拔,俊俏利落的面容,早已褪去了童气——出落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。 
   她忽然一阵鼻酸。 
   如果可以,她希望她的青儿可以永远不要长大,永远做那个跟在她身后、对着她撒娇的弟弟。 
   “你要听话,多保重。”

   她转身上马,扬尘而去。 



   元祐七年正月间,南楚联合南洋众多小国北上,进犯大梁南境。四万铁骑,声势浩荡。 
   霓凰郡主上阵迎敌,率军三万与之抗衡,相持不下。 
   血战月余,战资匮乏,帝都粮草与援军皆迟迟未至,战局渐趋劣势。 
   霓凰郡主在一役中为一箭贯穿肺腑,重伤昏迷。 


   后来太子萧景琰亲自率领援军赶到时,三万铁骑仅余四千,仍苦守防线,誓死不退。 
   太子带领的援军于半月后击退南楚主力,其余诸国纷纷撤军,险胜。





 

三.



   战事平息后,霓凰被送回金陵医治。 
   在众太医不眠不休多日的整疗下,郡主终于睁眼了。 
   萧景琰来探望。几句寒暄过后,霓凰问:“援军为何迟迟不至?” 

   “我正是为此来向郡主请罪的。”他敛目皱眉,“一接到战报,我就请命,望能前去支援。毕竟敌众我寡,面临僵局是迟早的事,可是父皇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父皇以战局尚稳为由,按兵不动……我们联名蔡荃等人,软磨硬泡,父皇才同意派兵南下。后来又称京中没有多余的粮草,从他城调粮草又耽搁了些时日……”

   霓凰嗤笑一声:“战局尚稳?”

   “敌军四万铁骑,尚不知背后有几方势力几方援手,而大梁南境只有杂军三万,他竟还按兵不动!是太瞧得起我穆霓凰,当我是神将能以一敌千吗!”她眼眸血红,忽然一阵猛烈的咳嗽,口中泛上丝丝铁腥。

   “……没能及时解救郡主于危急之中,实在是景琰的过错,望郡主赎罪。” 

   霓凰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,稍稍沉了沉怒气,道:“…这与你无关……方才是我失态了。”

   这一阵发作之后,她颓然靠着檀木床头,面无血色,气若游丝。萧景琰看着霓凰,眼中是不忍与愤恨。


   这位巾帼奇才,十七岁便披挂上战场,替父镇守南疆,多年来自以为已是刀枪不入,却仍避不了阴损险恶之人,为之所陷。

    进来之前,萧景琰问过太医霓凰的伤势。他自知从未见她如此虚弱过,过激的咳嗽折弯了她平日刚挺直立的背脊……让他想起那个人,每一次咳嗽,都在与死神挣夺分秒。 


   太医的话如雷贯耳,郡主中的箭上有南楚的奇毒,会日渐钻蚀肺腑——并无可解。

   萧景琰一把夺剑出鞘,怒斥他们,他不想听什么庸医不才罪该万死,若是治不好郡主,谁的命都别想保!

   一众朽木脸色煞白,以头抢地,声泪俱下,痛陈已是无能为力,郡主最多能挺住月余。

   说完大气不敢出,太子殿下眼里的火光灼得他们阵阵抖嗦。

   萧景琰说:“你们有什么脸面在这哭?她十九岁上战场,她在血浆四溅的战场上拼死杀敌的时候你们在哪里?在干什么!阖家喜乐,妻团子聚?若不是她拿着刀枪在狼烟中血拼,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儿丢人现眼!哪里有大梁的海晏河清?!”

   “她拿着命保家卫国,不是为了养你们这些饭桶!她现在身中剧毒,就在里面躺着!你们不救她,以为谁还有命安享晚年!?”

   萧景琰眦目欲裂,重重地将剑掷在地上,拂袖而去,朽木堆里顿时发出阵阵唏嘘之声。 




   后来夏冬过来了,从太医口中得知了霓凰的情况后一言不发,静默了一会就进去了。

   她原以为她已经将情绪很好的平复下去了,没想霓凰一句话就让她前功尽弃。

   “我要去北境。”

   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别人的事,没有一丝询问的意味。

   夏冬顷刻间就落下泪来,“你……”

   霓凰眸色幽暗,静静瞧着她,又好像不是她,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。

   夏冬扭过头去,抹去眼泪,想竭力不要在她眼前表现出这样悲伤的样子。 

   毕竟她自己现在足够幸福,而她的好友,她们曾一同等待着一个不知归不归的人……

   她很幸运,她等到了。

   而霓凰……也等到了,只是那个男人,到底让她的空守都化作青烟,化作了一个清晰而残忍的答案,

   ——不复归。

   “霓凰,你怎么这么傻……” 

   霓凰看着夏冬肩头耸动,她拉了拉她的手:“你说什么呢?傻什么?我与他早就定过亲,我自然应该去看他。”

   “北境如此之远,一路颠簸,那边风沙又大……你受得住吗?”夏冬闭上眼,她明知说再多已没有用处,她们二人倔起来不分伯仲,霓凰的性子,她最清楚不过。

   霓凰轻笑:“我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还没有人问过我这种问题。我穆霓凰,是寻常娇滴滴的姑娘家吗?”

   说完又是一阵咳嗽。

   夏冬慌了神,忙起身抚她的背:“随你吧随你吧!不过,让我陪你一道。” 






四.



   休养了两日,夏冬将手中悬镜司的案子统统暂搁下,携了几位太医,便和霓凰出发了。

   从前威慑四方的女英豪,哪里坐过马车,来来去去从来都是一匹骢骏,即便风吹日晒,未曾放在心上。

   而如今,被安置在马车上了不说,还被裹得严严实实,脱去了箭袖轻袍,披上狐毛大氅,移动起来都比原先困难了许多。

    霓凰看见马车中搁着的一盆暖炉,面有菜色。

   不过自己如今是什么个状况,她心里还有数。重重地叹了口气,遂上了车。 



   一路上霓凰的情况时好时坏,最坏的时候几位太医都差点被怒急的夏冬削了脑袋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咳嗽的时候,胸肺震动剧痛,全身脏腑都被无形的手往外拖拽着,霓凰皱着眉想:还真挺难受。 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途径梅岭时,霓凰下车,与夏冬跪着磕了三个头。

   又命人买了几壶好酒,尽数洒在这片曾经化作地狱的焦土上。这个一切噩梦开始的地方,如今已经重获生机,开出点点悠绿。

   愿赤焰英魂再无屈痛,魂归故里,长眠安息。 




   她们到的那天,霓凰的情况出奇的好。夏冬同意她下车骑马。

   她们远远的看到了一个恭候多时的熟人,黎纲。

   宗主分明已经亡故,江左盟的消息还是如此灵通。

   霓凰的心又重重地跳了起来,她提鞭快马奔过去,飞扬的尘土钻进她的鼻腔,让她产生了猛烈的咳嗽之意。

   她竭力压下去,嘶哑着问:“……黎纲?”

   “……郡主。”黎纲看着眼前这位郡主,即便身中无解之毒,苍白清瘦了许多,形影单薄,但一坐上马背,仍旧是在沙场上斩将清敌的女杰,英气非凡。

    哪里像是被灼蚀了肺腑,无多时日的样子?

   霓凰眼中忽闪着亮光,黎纲收回神志,一字一句地道:“宗主……于三月前病逝。”

   “他来到北境后,摸清了敌军的概况,便提笔写下了一封战析,大约是知道自己寿命将尽,在战析中阐明了之后的作战方针,列举了多种情况发展策略,条条款款,清清楚楚。”

   “后来大家据着他的推论与敌作战,奇谋论断,从未落败。前几日聂将军率七万大军与北燕主力一战得大捷,蒙大统领那边与大渝对抗也一直处于上风,再无需多时,定会获得全胜!”

   他看到霓凰眼中泛起泪光,她抽了一口气,轻声问:“他……葬在何处?”







五.




   黎纲引霓凰到了那处,却只见一块孤零零的石碑


   ——“赤焰少帅林殊之墓” 


   霓凰泪眼模糊中摸到那块碑,冰冷刺骨。

   林殊十二年前身死梅岭,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了怕极了寒冷,却凭一己之力浮沉江山的麒麟才子梅长苏。只知道当年那个意气风发,肆意张扬,不知寒冷为何物的小火人的赤焰少帅,早已随着赤焰的数万冤魂,一并没了。


   半生浪迹,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,他又选择做回林殊。

   身披铁甲,策马骋千里;手握利剑,长啸殁千敌。

   火寒之毒,抹得去他的容貌血肉,磨不平他的铮铮铁骨。


   多年后人们再饭后余茶中论到这段历史,不会记得麒麟才子梅长苏,只会忆起曾有一个赤焰少帅林殊,他曾是金陵城中最明亮的少年。


   世间再无梅长苏。


   “宗主说,当年赤焰大军七万人冤死梅岭,马革裹尸尚不得,他亦不愿安卧于黄土之下,遂…命我们将他火葬,灰撒黄沙,魂归狼烟……”

    


   尔虞我诈半世,换得最后一月戎马倥偬。

   赤血可长殷,唯负尽红颜。 

   


   霓凰恍惚又看到那个无数次来到她梦中,皓齿明眸的白衣少年。

   他们三人曾经一同习武练剑,纵马射鹰;也曾一同翻墙偷鸡,摘柿抢橘。

   他骑着马在前面嬉笑着,阳光照在他的侧脸,好看得紧,她于是跃马扬鞭,笑着喊道:


   林殊哥哥—— 



   …… 




   元祐七年二月, 

   云南王府郡主穆霓凰,薨。

   与赤焰少帅林殊,以夫妻制合墓于北境边疆。

   长此同眠。 








六.




   元祐六年除夕,苏府。

   太子萧景琰,点燃了新年的烟火。

   那是从前过年守岁时,他们三人的最爱。乐此不彼,总能从除夕的前半夜一直噼里啪啦到元旦的天泛白。然后一同看日出,在阳光最耀眼的时候靠在一起昏睡过去。最后被静嫔叹着气吃力地一个一个抱进屋里。


   他看着烟火在头顶,啪——地一声炸响,如同新年的钟声。 
   他对着北方,举起手中的酒盏。 



   “小殊,新年快乐。” 







完。 

   








   写到后面笔力不济,期间也有很多不妥之处,竭力也没能写出想要的样子_(:з」∠)_谢谢不嫌弃,看到最后的大家。谢谢!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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